太晚了脑子不太转 先这样 回头再修改修改

Kanjam 是个好节目 请持续下去 合掌。

第二天花满楼醒过来，想起自己还是个“瞎子”。按铃喊来护士，做例行检查等医生来巡房，间隙吃了早饭吃了药，点滴也继续吊着。医生来的时候，花如令也来了，花满楼觉得气氛有些压抑，对医生笑笑，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紧张。

拆绷带的过程同以前那些个伤口没啥区别，一层又一层，他感到布料扫过脸颊，除去一圈后脸上顿时清爽了不少。

“一点点睁眼，不要太急。”医生说。

合着的眼皮能感受到外界微弱的光线，同醒来时满世界的黑暗不同，透进光线。花满楼眨了眨略微干涩的双眼，起先是模糊的轮廓，接着清晰起来。

“楼儿，怎么样？”花如令关切地问。

“爹，”花满楼看向一边，房间里没有开灯，花如令看上去憔悴了一些，干练的样子依旧没变，“我能看见了。”

花如令见状大舒一口气：“如此便好。”

医生又对瞳孔的反应以及其他身体症状做了检查，表示都很正常，如果病人及家属愿意的话，可以办出院手续了。花如令谢过医生，又寒暄了几句送他出门。

“我同蔡医生说了，不急着出院，你也再休息休息，晚上再让你三哥接你回家住。”

“爹……”

“楼儿，这次不是闹小儿科的，你要真出事了，我怎么向你娘交代。”

“那小老头的事怎么说？”花满楼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。

花如令叹口气：“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，还要开会决定，不过你大可放心，我们这里有人证物证，不会轻易让他占便宜的。”

“人证？”

“那位牛肉汤姑娘答应出庭作证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花满楼点点头，这样对牛肉汤的判决也会有相应的好处吧。

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，花如令有个会议要赶只好先走了，花满楼一个人也睡不着，医生叮嘱这两天不能过度用眼，他就索性起身在屋内走动走动。

病房门打开的时候，他正看着远处山峦一边发呆一边做拉伸运动，下意识以为是护士就没停下，直到访客轻微笑出声才转身，看到来人不由地愣在当场。

“金长官？”

金九龄，科班出身，受伤后转入人事科，也是有不少缠根错盘的人。

“花满楼，既然当事人闹失踪，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。”金九龄把一封信甩在桌上。

辞职书，陆小凤的笔记。

花满楼以为这是金九龄开的玩笑。

“我一早上班就看到这封信躺在我办公桌上，那小子半夜偷塞进来的吧，撬锁功夫倒是长进不少。花满楼，案子不是挺顺利的么，还是你们吵架了？别告诉我他是要同女孩子私奔这种老套剧情。”

“……信里怎么说的？”花满楼觉得今天早上变故未免有些太多了。
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金九龄看起来也不太爽，“他两个手机，通通关机，家里也没人，开什么国际玩笑。”

信里都是打官腔，无非都是些感谢组织培养的话，最后来一句因为个人原因辞去职务，加上落款了事。

花满楼盯着陆小凤的签名。

“……花满楼？”金九龄见他久久不说话才想起来花满楼还算个病号，“我第一个想到来找你，看来你也不知情。那就先这样吧，你还是多休息，我再派人去打听打听。”

花满楼点点头，送走金九龄后，他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，换上来时的衣服，办了出院手续。

花满楼很生气，他很少生气，脾气好的人一旦生起气来都挺可怕的。

他多半能猜到陆小凤辞职的原因，那个笨蛋好几次喝醉酒都说过类似的话，好在醒了之后也不记得了，这次怎么就较真起来了。

花满楼自己也很清楚，不可能一直搭档下去，累积资历各自升官各自带队，花满楼也曾想过，如果没有认识陆小凤，自己是不是已经转幕后指挥。但从来没有一次，他会去设想陆小凤不在的这些年，他想象不能，也不想多想。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是他能求得最理想的，即使无作为，也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，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
把陆小凤从头到脚又骂了一遍，走在医院过道里，花满楼脑内过了一遍陆小凤可能去的地方，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他家里看一下。

“花警官？！”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
花满楼停下脚步，看到牛肉汤从一间病房走出来。

“牛肉汤，你好点没？”

“花警官刚才的脸好吓人，我都在犹豫要不要叫你呢~”牛肉汤却是答非所问。

“是么……”花满楼摸把脸。

“看来花警官能看见了，真是太好了！”牛肉汤轻轻鼓掌，她是真的替花满楼高兴，自然也是笑得真心而好看。

花满楼竟有一丝嫉妒。陆小凤身边从来不缺女人，花满楼也不去在意，陆小凤如果有认真交往的对象，一定不会瞒着他的，这点自信花满楼还是有的。大概是因为牛肉汤的遭遇与性格，陆小凤对她似乎特别上心。

他想到昨天司空摘星说的话。

“昨晚你同陆小凤一起吃夜宵了？”花满楼问。

“哎？是啊~”牛肉汤笑着爽气地回答，“好不容易哄九哥睡了，肚子都饿坏了，正好碰到陆警官，我现在身无分文，就顺便敲他一顿喽~”

“那之后呢？”

“花警官不问我九哥的情况吗？”牛肉汤反问道。

花满楼摇摇头：“宫九如果有事，陆小凤也不会放心走人的。”

牛肉汤皱眉：“原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啊……”

“什么意思？！”花满楼急道。

牛肉汤看了一眼花满楼：“他昨天喝了几杯后，说是准备去旅行，具体去哪里还没想好，走到哪里算哪里。”

“我以为他随便说说的，就没多问……不过……他应该还没走远。”

看着花满楼着急又忍着不发作的样子，牛肉汤笑着说：“因为啊，陆小凤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呆头鹅手术后的结果。”

“……多谢。”花满楼还想说些安慰牛肉汤的话，话到嘴边又不知要如何措词，反倒是牛肉汤笑着同他挥挥手。

用手挡住室外有些强烈的阳光，花满楼向着停车场寻找。

陆小凤交信之后浑身舒爽，关了手机转车来到海边，叫了一碗面一瓶啤酒就着海风吃起来。

早上他去了医院，坐在车子里从停车场看到花如令走进去又走出来，看起来花满楼是没有大碍了，随即放下心中一块大石。

好久没这样闲下来对着灰蓝的波涛喝酒发呆了，上次大概是花满楼生日，执勤完毕开车过来，点上一盆时令的濑尿虾和椒盐蟹，倒满啤酒。花满楼很开心，喝了不少，微醺的脸和会笑的眼睛，陆小凤看着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。星辰漫天，海涛宁静，花满楼说谢谢，这个生日惊喜我很喜欢。

陆小凤喝完最后一滴酒站起身，天色已晚，他买了明早的机票，还是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吧。

开门后觉得有些不对，难道金九龄派人过来埋伏？陆小凤没开灯走进去，借着月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，仅凭外轮廓就一眼能认出的人。

“我没猜错，你果然会回来。”

花满楼转头看向他，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电子登机牌。

“一个人去德国？”

“那边啤酒据说很不错。”

花满楼笑了笑：“果然什么都离不开酒字。正好三哥在法国有个酒庄老板朋友，藏了不少葡萄酒都是绝品，下次带你去品尝一下？”

“……花满楼。”陆小凤直觉花满楼在生气，同一个人相处久了，对方在想什么，一言一行自然能心领神会。这样也好，在走之前说清楚，省的夜长梦多。

“陆小凤，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懦夫。”花满楼突然说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陆小凤皱眉。

“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，留封信关机消失害大家着急担心很好玩吗？你是不是觉得连通知我一声的必要性也没了？你说你有知情权，那我呢？你怪我受伤瞒着你，那你一声不吭飞去大洋彼岸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？”花满楼手里的纸已被捏成一团，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，“三哥都告诉我了。”
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陆小凤笑了笑，“既然你都知道了，也明白我要走的原因了吧。”他给自己倒了一本水，转身看着还是站着没动的花满楼。

“眼睛怎么样？”

“看得比过去更清楚了。”

陆小凤点点头：“你还记得我老是同你抱怨连节假日也要工作吧，现在好了，放个长假把以前的都补回来。”

“之后有什么打算？”

“不知道，到处走走看看吧。”

“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个航班还有空位，也买了一张。”

陆小凤错愕地看着笑得得意的花满楼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付钱的时候我还想，你要是一口否认那些话，我这机票岂不是白买了。”

“花满楼你什么意思？”

花满楼绕过沙发走到陆小凤面前，他此刻有些怀疑警校的IQ测试陆小凤是怎么测出那个成绩的：“这个意思。”

陆小凤呆呆地看着花满楼凑近，蜻蜓点水的吻，故作镇定的花满楼，他忽然大笑起来。

“花满楼，你没说错，我不仅是个混蛋，还是个蠢蛋。”